普世債務危機╱溫英幹

普世債務危機

溫英幹

（國立東華大學榮譽教授及元智大學資深客座教授）

本系列兩篇論文大部分的內容，曾經在「禧年經濟倫理文教基金會」主辦的「2011 年聖經倫理研討會—普世債務危機與信仰」內發表（11 月5 日），現在重新更新資料並改寫，並將內容分為兩篇論文。第一篇主要討論普世債務的危機。筆者認為該危機以先進國家負債為主，而其負債現象的深層因素其實是與這些國家逐漸離開基督教信仰有關，因此第二篇以基督教信仰與經濟發展為題討論信仰危機。

第一篇是〈普世債務危機〉。本篇大部分內容曾經以〈國債與財政赤字的危機〉題目刊登於《神國雜誌》22 期，2010 年12 月號，8～13 頁，並刊登於神國資源為基督協會網頁www.e-krc.org 以及個人部落格www.ykwen.blogspot.com。第二篇是〈基督教信仰與經濟發展〉。本篇大部分內容也以此題目刊登於《神國雜誌》第27 期，2012 年3 月號。本論文大部分內容曾經以英文用“Christian Heritage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為題，發表於由美國冠冕財務事工（Crown Financial Ministries）在美國懷俄明州的傑克遜城（Jackson Hole, Wyoming）主辦的「基督徒經濟論壇（Christian Economic Forum）」（2011 年7 月27～28 日），及臺灣冠冕真道理財協會在臺北主辦的「冠冕亞太領袖會議」（2011 年9月24～25 日）。

前言

2008 年從美國開始的金融危機橫掃全球，幾乎所有的國家都受害—經濟蕭條、失業率上升、金融資產及實質資產（例如房地產）價格下滑、生活水準隨之下滑。到2012 年初，雖然全球經濟有復甦現象，但步調仍然緩慢，特別是歐洲陷入債務危機的泥淖之中，希臘及義大利的情勢尤為險峻，歐洲經濟較為富裕的大國德國和法國，加上國際貨幣基金（IMF）仍在設法拯救當中。考究金融危機的成因之一，就是各國的政府與人民過度地消費及負債。美國是全球經濟強國，起了帶頭作用。美國的政府及人民多年來都呈現出過度消費及負債的現象，特別是聯邦政府寅吃卯糧，以舉債度日。長期下來的後果令人擔心，因為將會造成「父債子還，還不了」的情況，特別是目前高所得國家，包括臺灣在內，已經步入老年化的時代，除了在租稅上要負擔眾多老年人的生活（經過社會安全基金及退休金機制），還要負擔上一輩人的借債。¹

本文擬探討國家負債及財政赤字問題，結合聖經原則指出國家維持富強、個人財務健全，因而蒙神賜福之道，在於節制政府及個人的借債。本文將以討論美國為主，其他相關國家為次。

一、美國的負債問題

美國發生金融危機的遠因之一就是過度地消費與負債。²

美國聯邦政府預算赤字近年來一直破紀錄，貿易也呈現大幅赤字，就是所謂的雙赤字（見圖1 與圖2）。³ 聯邦政府的預算赤字在2008 年10 月（財政年度開始）達美金4,550 億，高於2004 年破紀錄的4,130 億；而2009 年財年赤字達1.4 兆（萬億trillion）。2008 至2009 財年的赤字主要是因應金融危機而行的紓困計畫。2010 及2011 兩財年赤字仍然各別高達將近13 兆美元。此外各級地方政府，從州政府到郡市政府的赤字情況也不容忽視。

圖1　美國聯邦政府預算（1901～2011）

資料來源：http://research.stlouisfed.org/fred2/series/FYFSD

 

圖2　美國進出口貿易結餘（1961 季1～2011 季2）

資料來源：http://research.stlouisfed.org/fred2/series/BOPBM

美國聯邦政府赤字增加代表國債（national debt 或稱主權債務）的增加。國債指聯邦政府所發行的公債餘額（未償還總額debt outstanding）。由於金融危機，國債到2010 年9 月已達13.5 兆美元（見圖3）。⁴ 為了警惕美國政府和美國人，民間機構還設置一個國債鐘，每天表示國債總數；網站也登出每人負債額，例如作者執筆時2012 年1 月26 日的國債鐘，顯示美國聯邦政府國債餘額為15.24 兆美元，每人平均要負擔4萬8 千8 百30 元的國債，每一個納稅人平均負擔13 萬5 千2百41 元，而國債還以每天39.4 億美元的速度增加中。⁵

圖3　美國聯邦公債餘額（1939 年6 月至2010 年9 月）

資料來源：http://research.stlouisfed.org/fred2/series/FYGFD

扣除通貨膨脹因素後的實質國債在1983 年之前，除了二次大戰時有升高之外，一直都還很平穩。（見圖4）

圖4　 美國聯邦政府國債扣除通貨膨脹後之趨勢（1940～2010，兆美元）

資料來源：U.S. National Debt Clock http://www.brillig.com/debt_clock/

但1983之後就大幅飆升。只有在2000 年及2001 年，由於柯林頓（Bill Clinton）總統卸任時聯邦財政長久以來第一次出現盈餘，因此國債有些微下降，其他時間都一直上升。為了因應國債的上升，美國聯邦政府一直提高舉債上限。到2011 年年底前，現任總統歐巴馬（Barack Obama）已經五度要求國會通過新的舉債上限。2011 年9 月8 日的舉債上限提高到15.194兆美元，相當於美國全年的國民總所得（GNP），每人負債額約為4 萬8 千元。從1980 年代雷根總統執政以來，歷任總統都要求提高舉債上限，國債逐日攀升可說是食髓知味，無以自拔，長期對美國經濟頗為不利。⁶（見圖5）

圖5　美國國債舉債上限趨勢（1981 以來，兆美元）

資料來源： http://en.wikipedia.org/wiki/File:US_Public_Debt_Ceiling_1981-2010.png

美國的國債佔國內總生產（GDP）的比例在二次大戰前最高，超過100%，戰後休養生息，該比例逐年下降，到1970 年代末期卡特（Jimmy Carter）總統在位時到最低點，約35%。之後就開始攀升，到目前已經達到100%。（見圖6）根據聯邦要減少赤字的計畫，預估在2011 年該比例將到最高峰101%，之後開始微幅下跌。而外國人擁有國債的比例由1970 年代的將近30% 上升到目前的40%。其中擁有國債最多的國家是中國和日本。⁷（見圖7 餘額及圖8 之比率）

圖6　美國國債對GDP 之比率（1940～2010，%）

資料來源：http://zfacts.com/p/318.html

圖7　 外國人及國際投資者所擁有的美國國債餘額（1970～2011）

資料來源：http://research.stlouisfed.org/fred2/series/FDHBFIN

圖8　美國聯邦國債外人擁有比率（%）

 

 

資料來源： 根據圖 7 及圖 3 之數額計算

與國債息息相關的是預算赤字。在二次戰後到1970 年代之前，聯邦財政還算平穩。1980 年代開始赤字佔GDP 的比例開始增加（見圖9）。

圖9　美國聯邦財政赤字對GDP 的比率（1901～2010，%）

資料來源： http://www.usgovernmentspending.com/federal_deficit_chart.html

除了柯林頓執政末期有盈餘之外，赤字數額也大幅增加，特別是小布希總統執政初期利用減稅來振興經濟，把柯林頓時期所累積的盈餘吃掉大部分，隨後發動兩次戰爭（阿富汗及伊拉克），使赤字飆升破歷史紀錄。小布希卸任前及歐巴馬總統上任之後，又以大幅舉債方式來紓困及振興以渡過金融危機，使2009 及之後數年的財政赤字更破紀錄地大幅上升（從2008 的3.2% 增至2009 的9.9% 及2010 的10.6%）。

值得注意的是，歐巴馬政府在2011 年初提出的未來10年聯邦政府預算，赤字將在2011 年達到最高峰的1.645 兆，之後逐年下跌，2012 年為1.101 兆，到2021 年為0.774 兆，但該年的利息支出約0.86 兆，超出預算赤字。也就是說，如果政府沒有欠債，政府預算其實是收支平衡的。（見圖10）

圖10　美國聯邦預算赤字與利息支出預測（2004～2021）

資料來源：美國白宮2011／2012 年預算

國家如此，美國家庭也是高負債、低儲蓄。家庭信用債務餘額1980 年之後也比以前加快成長，在2010 年已經高達14兆元，與GDP 幾乎相等。（見圖11）家庭還本付息佔家庭可支配收入（付稅後）的比例在金融危機前高達14%，也就是一個家庭平均可以自由支配的每100 元收入中，要用14 元來還債。（見圖12）而每100 元收入中平均儲蓄不到5 元（儲蓄率5%，亞洲國家則高達20～30%）。金融危機之後，家庭還本付息比率有下降趨勢，同時個人儲蓄率也有微幅上升，表示許多美國人已經注意到花費太多的問題，但舉債度日的家庭成為社會安全的潛在問題，因為美國的個人儲蓄率實在太低了。（見圖13）

圖11　美國家庭部門信用貸款餘額（1949～2011）

資料來源： http://research.stlouisfed.org/fred2/series/CMDEBT/1

圖12　美國家庭還債佔可支配收入比率（1980～2011）

資料來源：http://research.stlouisfed.org/fred2/series/TDSP

圖13　美國個人儲蓄率（1959～2011，%）

資料來源： http://research.stlouisfed.org/fred2/series/PSAVERT?cid=112

二、全球性政府負債問題

財政赤字及政府欠債自古都有。「政府預算應該要平衡；國庫應該經常要充盈；公共債務應該要減少；政府官員的自大傲慢應該要控制。」說這句話的人是與耶穌基督誕生前，和凱撒大帝同時期的羅馬共和國著名演說家和政治家西塞羅（Marcus Tullius Cicero，主前106～43）。這句話到現在仍然歷久彌新。歷史上許多國家就是因為負債太多導致國運衰敗。中國東周戰國末年的周赧王（主前256）向富商地主借錢出兵討伐秦國，結果沒錢償還，被迫隱藏在一個高臺上以避免債主討債。這段故事成為習用的成語「債臺高築」。金融危機之後，全球各國政府的債務及預算赤字問題的嚴重性也更加凸顯出來。以2009 年為例，國債對GDP 的比率，世界平均值約為56%，而許多國家的比率高過100%。絕大多數國家的預算都有赤字，其中許多國家赤字對GDP 的比率超過10%，世界平均值約5%，表示各國政府普遍缺乏財政紀律。（見表1）

這次金融危機橫掃歐洲，許多歐元區國家的政府面臨倒債危機。整個 OECD 組織國家2011 至2012 年國債對 GDP 的比率平均值超過100%，歐元區國家平均為96%。（見表2）2011 年歐洲央行及國際貨幣基金（IMF）共同挹注7,500 億歐元協助「債臺高築」的「歐豬五國」（PIIGS- 葡萄牙、愛爾蘭、義大利、希臘、西班牙）⁸；但歐債危機仍未解除，歐元

表1　 國債與中央政府財政赤字對GDP 比率（國家選錄，2009，%）

國家	曰本	財政赤字
日本	192.1	7.6
新加坡	117.6	3.2
義大利	115.2	5.2
希臘	113.4	10.8
比利時	99.0	5.6
冰島	95.1	13.7
法國	79.7	8.2
以色列	78.0	4.7
德國	77.2	4.4
葡萄文	75.2	6.8
加拿大	72.3	2.5
英國	68.5	14.2
荷蘭	62.2	4.7
挪威	60.2	-13.7
世界平均	56.0	5.0
美國	52.9	11.9
西班牙	50.0	10.5
臺灣	33.5	10.5
中國	18.2	3.5
香港	18.1	2.0

資料來源：美國中央情報局World Fact

註：* 估計財政盈餘

** 抽樣估計數

*** 美國國債比率可能低估

表2　OECD 主要國家國債對GDP 比率（%）

	1995	2000	2005	2010	2011	2012
Japan	86	135	175	200	213	219
Greece	101	115	121	147	157	159
Italy	123	122	120	127	129	128
Ireland	—	39	33	102	120	126
Iceland	—	73	53	120	121	120
Portugal	67	60	73	103	111	116
United States	71	55	61	94	101	107
Total OECD	72	70	76	98	102	105
Belgiuml	135	114	96	101	101	100
France	63	66	76	94	97	100
Euro area	75	76	78	93	96	96
United Kingdom	52	45	46	82	89	93
Canada	102	82	72	84	86	88
Getherlands	56	60	71	87	87	87
Netherlands	90	64	61	71	74	75
Spain	69	66	50	66	74	75
Finland	65	52	48	57	63	66
Demmark	82	60	46	55	57	60
New Zealand	51	37	27	39	46	52
Norway	38	33	48	49	56	51
Sweden	81	64	61	49	45	41
Switzerland	48	52	56	40	29	37

資料來源： http://www.oecd.org/document/18/0,3746,en_2649_33733_20347538_1_1_1_1,00.html

對美元匯率也大幅下滑。如果歐洲主要國家經濟未能盡快復甦，歐元區可能再度衰退，並波及全球，這對高度依賴出口的亞洲經濟，如中國、日本、臺灣也極為不利。由於這次的金融危機使經濟受創過深，為1930 年代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為了使經濟復甦，各國政府包括臺灣及中國在內相繼使用英國經濟學家凱恩斯（John MaynardKeynes）倡導的赤字財政，用大舉借債的方式來振興經濟，使大多數國家債務累積，造成牢不可破的「債牆」（Wall of Debt）現象（這個新詞與中國的「債臺高築」成語有異曲同工之妙）。美國和歐洲在2010 年時就計畫籌措一共4 兆美元的新公債。新增加的債務將會影響全球金融體系數年之久，因為政府、公司和銀行都要大量借錢來修補金融危機的損害，以及付清在金融危機前經濟繁榮時所借的款項。問題是市場是否能夠吸收這麼多新債務，有些信用不良的政府也可能步入希臘式的危機，使體質較弱的銀行和公司破產倒閉，因而引發另一場危機；是否如此還待觀察。⁹工業國家當然知道負債太多的危險，除了積極提倡金融改革，減少金融危機的再發，也積極向消減赤字方向前進。¹⁰有些經濟專家建議，政府減少開支反而能促進經濟成長，因為政府債務減少，有助利率下降，因而使投資能增加。¹¹2010 年6 月27 日20 國集團（G20）¹² 在加拿大多倫多舉行的峰會公報，訂出已開發國家的財政赤字需在2013 年前減少一半，以及2016 年前降低負債對 GDP 比率的目標，宣告工業國家將走向緊縮開支、削減赤字的新時代。與歐洲工業國家緊鄰的東歐各國也一樣在縮減開支，甚至減少公務人員退休金。很多人擔心，赤字的消減會減緩經濟成長及復甦的腳步。但一直採用赤字來振興經濟，是否有如飲鴆止渴，長期反而不利？舉辦G20 峰會的主人，加拿大總理哈帕（Stephen Joseph Harper）申明，他們要送出一個清楚的信息，一旦紓困刺激計畫結束之後，就要開始專注在財政上。但美國在消減預算方面目前並不那麼積極，因為當時期中選舉馬上來臨。G20國家也希望面臨赤字的先進國家提高儲蓄率，而享有貿易順差的國家則應逐漸轉型增加內銷，以導正貿易失衡現象（特別針對中國而言）。美國總統歐巴馬公開宣示，美國不能繼續用負債方式大量進口消費，美國要儘量提升競爭力出口。筆者認為以上這些減少負債及赤字的發展都是屬於正面的，但是否能讓先進國家撙節開支，減少債務的累積，仍然值得觀察。

這裡也提一下臺灣的負債問題。目前臺灣的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的公債佔GDP 檔比率相對較低，但中央政府的公債上升速度過快，對GDP 比率從1996 年的不到20% 已經逐漸上升到2011 年超過35%。雖然部分原因在於過去三年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但政府應該以歐美國家的負債為借鏡，儘量減少負債，特別是不要在社會福利支出方面政黨惡鬥下，競相使用民粹，一再加碼，而沒有考慮財源。今天的加碼，就是明天的希臘。

三、聖經怎麼看負債

聖經將欠債者視為奴僕。「富戶管轄窮人；欠債的是債主的僕人。」（箴言二十二章 7節）不但是個人，國家也最好不要欠債。在摩西帶領以色列百姓出埃及時，神很清楚的告訴以色列百姓：「你若留意聽從耶和華—你神的話，謹守遵行祂的一切誡命，就是我今日所吩咐你的，祂必使你超乎天下萬民之上。你若聽從耶和華—你神的話，這以下的福必追隨你，臨到你身上：⋯⋯耶和華必為你開天上的府庫，按時降雨在你的地上。在你手裡所辦的一切事上賜福與你。你必借給許多國民，卻不致向他們借貸。」（申命記二十八章1∼2、12 節）

如果聽從神的話及謹守遵行神的一切誡命，以色列國就蒙福，而且不致欠外邦人的債。神的話也適用受基督教影響的歐美先進國家。以今日的情勢來說，美國及歐洲，本來是神賜福的先進國家，但在二次戰後開始遠離神了；從歐洲開始，重生得救的基督徒漸漸減少，歐洲已經成了福音荒漠。

早年在南美洲生長的著名牧師包樂（Luis Palau），當初就是因為從英國威爾斯來阿根廷的宣教士傳福音而信主，多年後的1970 年代，他到英國威爾斯地區要還福音債，才發現當地教會多半空曠，許多已經變成酒吧，不到0.5% 的居民參加教會，當地離婚率創新高，罪犯猖獗，他就發出感歎，並製作一部影片《神沒有孫子》（God has no grandchildren）。目前的歐洲伊斯蘭教徒日漸增加，逐漸有取代基督教，而將歐洲成為伊斯蘭教國家的趨勢，這是不是從神而來一個警訊？

美國也是如此，在1948 年最高法院判決「政教分離」原則以來，法院判決漸漸向世俗傾斜。例如學校及政府機關禁止公禱，法院及學校不准懸掛十誡，有法官裁決每年5 月第一個週四的全國禱告日（National Day of Prayer）違憲，¹³ 向鼓吹同性戀權益及合法墮胎的政策低頭等等。結果美國成了犯罪日益猖獗，學校道德日益敗壞的國家。從統計數字觀察，美國在1970 年代就由全世界的最大淨債權國家，在1985 年開始轉變成為淨負債的國家，並且在2004 年開始成為最大的債務國。¹⁴是否真的應驗了聖經的話語，如果不聽從神的話語，則：「在你中間寄居的，必漸漸上升，比你高而又高；你必漸漸下降，低而又低。他必借給你，你卻不能借給他；他必作首，你必作尾。」（申命記二十八章43∼44 節）歐美列強是否因為不聽從神的話，開始有禍患？

四、結語

聖經沒有說我們不能借錢，但聖經不鼓勵我們長期負債。有時候因為資金不夠，我們需要借錢，例如抵押貸款買房子或因工作需要買車。但最好盡快將債務還清，過著無債一身輕的生活。通常房貸是一個家庭最大的負債，當房貸付清之後，所需的日常生活費就會減少很多；如果每月收入不多，也比較容易過日，而且如果突然失業，也會比較容易度過。

國家更是不要欠債。可惜幾乎所有民主國家的政府都不是很遵從神的教訓，也應證了西塞羅的話，自大傲慢的官員及國家領袖對民脂民膏的花費向來比較漠不關心，特別是民選政府首長，在任時大都好大喜功，喜歡借錢搞建設，反正繼任者會收拾善後，因此民主國家的政府，如果沒有財政紀律，政府負債就會越來越多。荒謬的是，很多政府一直要向國會提出舉債上限（美國、臺灣都如此），好讓政府可以依法提高負債額度；而所有後果反正由子孫負責，政府官員也管不了。

基督徒能做什麼？我們應該努力禱告，求神讓美國與歐洲這些曾經蒙神賜福的先進國家的人民能回到神面前，不要遠離神，以免受咒詛（因為不守神的誡命，因為罪而淪亡）。我們可以利用各種方式（例如選票）來反對政府過度花費、持續累積債務。個人方面，我們要回歸聖經的教導，因為我們所有的財物都是屬於神擁有的，我們要作屬神財物的忠心好管家。個人應該盡量朝著少債的目標來理財，過著知足常樂的生活（「只要有衣有食，就當知足。」〔提摩太前書六章8節〕）。

最後，歐美先進國家的高負債其實顯露出其信仰危機，將於本系列第二篇〈基督教信仰與經濟發展〉加以闡述。

注釋

1 美國國會預算局估計2020 年時，聯邦政府的支出中，老年及弱勢族群醫療佔25%，社會安全（老人年金）佔22%，以上兩者合計就達47%。借債的利息支出佔14%，國防15%，餘下的一般支出只佔23%。（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 http://www.cbo.gov/budget/budget.cfm）2004 年相對應的數值分別為：醫療19%，社安22%，利息7%，國防20%，其餘32%。見美國審計局（US 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資料。（http://gao.gov/cghome/2005/aarp07212005/img1.html）

2 參見溫英幹：〈全球金融海嘯衝擊、未來效應及安度之道〉，《神國雜誌》，第15 期，2009 年3 月號，6～12 頁。

3 參見溫英幹：〈美國雙赤字問題對世界經濟的影響〉，《神國雜誌》第2 期，2005 年12 月號，9～13 頁。

4 參見http://en.wikipedia.org/wiki/United_States_public_debt。

5 美國國債鐘（U.S. National Debt Clock），由紐約房地產商德斯特（Durst）贊助設置，放在紐約市曼哈頓廣場，每日更新美國聯邦公債總額與每人要負擔的數字，目的在呼籲政府減少負債。估計數字的網頁http://www.brillig.com/debt_clock/ 由埃德霍爾（Ed Hall）負責管理。

6 見http://en.wikipedia.org/wiki/United_States_public_debt#Debt_ceiling。

7 根據統計，截至2010 年4 月，在外國人擁有的美國公債總數3 萬9 千5 百74 億美元中，中國有9 千零2 億佔第一位（23%），日本7 千9 百55 億元居次（20%），英國3 千2 百12 億元居第三位（9%），臺灣1 千2 百69 億為（3%）第八位。參見http://www.ustreas.gov/tic/mfh.txt。

8 「PIIGS」由「PIGS」一詞演變而來，後者原本是用來形容葡萄牙、義大利、希臘、西班牙這4 個南歐國家，曾因經濟快速增長而被視為歐洲「金豬」，但金融危機之後，他們與同樣高負債的愛爾蘭淪為「黑豬」。（資料來自網路）

9 Howard Schneider, “Demand for financing leads global economic recovery toward ‘wall of debt’,” Washington Post, July 15, 2010.http://www.washingtonpost.com/wp-dyn/content/article/2010/07/14/AR2010071402548_pf.html

10 美國國會已經於2010 年7 月15 日通過金融改革法案，目的在防止金融危機再現。

11 哈佛大學經濟系教授阿爾伯圖．艾萊斯納（Alberto Alesina）之主張，根據1980 年代富裕國家之經驗。其觀點還被引用在歐盟財政部長會議的官方公報。但也有經濟學家持反對意見，認為利率太低時，應該增加政府開支，以免落入日本1990 年代失落的十年的窘境。（見Bloomberg Business Week, July 2, 2010）

12 成立於1999 年，20 集團國家（Group of Twenty）已經成為帶動全球經濟的主要國家，其成員有：美國、日本、德國、法國、英國、加拿大、義大利、澳大利亞、俄國及主要發展中國家，中國、印度、巴西、南韓、阿根廷、印尼、墨西哥、沙烏地阿拉伯及土耳其、南非，加上歐盟。

13 http://nationaldayofprayer.org/news/save-the-national-day-of-prayer/.

14 參考Willaim R. Cline, “The United States as a Debtor Nati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September 2005。參見http://www.iie.com/ publications/ briefs/ us-debtor.pdf。關於用申命記二十八章來闡釋美國負債現象，及美國從全世界最大債權國淪為全世界最大債務國，美國冠冕財務事工執行長班查克（Chuck Bentley）於2010 年7 月在其喬治亞州亞特蘭大（Atlanta）總部，曾就此議題對我做收音機訪問，訪問內容刊登於該會發行的刊物，見Chuck Bentley, “America’s Dangerous Direction,” Money Matters, September-October 2010, pages 4-5, 18, Crown Financial Ministries, Gainesville, GA。英文版及中文翻譯〈美國的危險方向〉蒙冠冕同意刊載於《神國雜誌》第23 期，2011 年3 月。（或參見筆者部落格www.ykwen.blogspo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