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闊高深

佘日新

逢甲大學講座教授兼國際科技與管理學院、跨領域設計學院、雲創學院院長

美律實業股份有限公司獨立董事

車王電子股份有限公司獨立董事

禧年經濟倫理文教基金會董事

前言

美國《財星》雜誌（Fortune Magazine）從2015年開始，每一年都會作一個獎項的評比，叫做「改變世界」（Change the World）。在學校裡，我們經常教導學生要有夢想。可是身為教授的我，對於這樣一個講法，現在越來越不敢提了，因為勸人立下這種「改變世界」的志向很容易，但是真要做到實在非常不簡單。

身處於現今這個時代的我們看到的是，這個世界正激烈地在改變中。無論你（我）是「轉變的觸媒」也好，或者你（我）是「被轉變的對象」也罷，我們總是看到此刻我們正處於改變和變化之中，而且這個變化越來越快，範圍也越來越大。COVID-19是全球規模的疫災，是百年來僅見的一個大流行。雖然我們曾經歷過SARS（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也遇到伊波拉病毒感染（Ebola Virus Disease）的侵害，但都沒有這次疫情影響範圍這麼大，影響程度這麼深。

從2015年開始，《財星》雜誌開始出版一個評比，每年的評選標準是從ESG（Environment, Society, Governance）的觀點，也就是從環境、社會和治理這三個領域裡，評選出表現優異的〈改變世界〉名單（The Change the World List）。近年來，對於ESG的投資，一些企業也越來越重視了。大家都知道，全球環境形勢的緊迫性，全球正面臨「氣候緊急狀態」（Climate Emergency），而這一波疫情，終於使環境得到些許舒緩。但疫情來了之後，整個世界也陷入lockdown（封鎖、停擺），相互之間的交流也逐漸地（更應該說是快速地）開始改變了，許多活動迅速地轉移到線上去完成。所以，這個世界正在改變！

想想看，改變世界的，究竟是病毒？還是，我們的思維？抑或是，《財星》雜誌每年所公布的企業或社會組織？當然，我們特別期待，在這時代、在這地上，基督的身體能夠成爲改變的觸媒！

稍微說明一下，今（2020）年剛發表的〈改變世界〉名單中的第一名，他們是「這些」正在研發疫苗的企業，而非單一企業。美國製藥大廠輝瑞與德國生技公司BNT宣布，合作研發的新冠病毒疫苗，在第三階段的臨床試驗顯示保護效力高達90%。[1] 個人覺得，不要因此太過高興，因為生病不是用90%和10%的發生機率來看待的。坦白講，這支疫苗即便現在已經有第三期的人體實驗結果，也開始進行第四期的人體試驗了，但上市之後，如果還是發生副作用的話，終究要下市的。所以，疫苗的研發和上市，並沒有如同大家期待地那麼順暢；況且，市場上各國股市許多信息的揭露，其實也沒有大家想像地那麼單純。

不過，今天的研討會不是要談論疫苗，而是要和大家分享今年〈改變世界〉名單中的第三名，這家公司非常特殊，是以推出第三方支付（Third-Party Payment）業務模式的企業。這家公司本來在矽谷，現在已經搬到比較鄉下的地方了。他們從去（2019）年下半年開始，大幅地為員工加薪。試問，公司為員工加薪，好不好？對於獲利豐沛的企業而言，這是一件好事！因為晶圓代工龍頭台積電昨（11月13日）也證實，明（2021）年1月1日起，將對直接聘僱台灣地區正職、且有參與員工分紅的同仁，進行薪酬結構調整，將部分變動薪酬轉換為固定薪酬，相當於調薪20%，以提昇人才留任與招募上的競爭力。[2] 但是相對地，調漲薪資卻對企業經營構成相當沉重的人事成本。因此，許多企業在經營決策上和經濟倫理上，碰到了非常多互斥的現象。可是，這家第三方支付公司，不僅僅去（2019）年加薪，就在今（2020）年全球還壟罩在疫情尚且非常不明朗的情況之下，他們更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就是——他們沒有裁員，也不減薪。我知道、也聽說過，有許多基督徒的企業家在這波疫情中，他們一直苦撐著，為的就是要照顧他們的員工，實屬難能可貴！因為不見得每一個企業家都能夠如此做到，重要的是，我們怎麼樣回到聖經的原則來面對這次疫情。如果我們能夠從聖經的經濟倫理以及從企業的經營管理上來看這整個脈絡的話，我們可以怎麼樣來面對這樣一個疫情，或者疫情的大停工，甚或是疫情大停工之後的重啟（Reopen）。

由於疫情的關係，現在有許多活動不能夠以實體方式舉行，因而轉移至線上進行。過去，大家因為各種理由（主要原因可能是「在既得利益下不願意放棄」的這種結構下）許多新的科技、新的經營模式，或是新的思維受到了限制。求神幫助我們，在這一波疫情之後都能夠重啟（Reopen）。

個人目前任職獨立董事的一家上市公司，它的營業額在今（2020）年九月份創下它自己歷史的單月新高，預估第四季可能也會創下單季歷史新高，這也許是因為所謂「報復性消費」之故。換句話說，因為疫情的關係，前面停滯太久了，所以開始拉貨了。因此，從各種情況來看（如購買力、出貨量、營業額、現金流量……等），經濟的確是有機會往上走的，只不過，並不是每個行業都是如此，可能有些行業因此就被淘汰了。

前面一開始，我以這家被《財星》雜誌選為第三名的第三方支付（Third-Party Payment）企業為例，當然他們是獲利的，因為他們就是在作第三方支付，所以即便在很嚴峻的疫情底下，無論大家有沒有接觸經濟，他們的整個支付系統就支撐著經濟繼續往前走。我之所以舉這個例子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鼓勵弟兄姐妹們不要排斥新科技，因為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新科技的導入勢必構成新經濟發展的重要契機。

對於經營者而言，所謂Reopen（重新開啟），或是Rediscover（再發現；重新發現；重新找到），這樣一個「新」的機會，到底是什麼？以下用四個面向分述之。

一、眼光與思想的長度

第一個面向就是，你（我）的眼光和思想的尺度，夠不夠長？有一本書，書名是《Go Long — Why Long-term Thinking Is Your Best Short-term Strategy》是由華頓商學院（Wharton School Press）於2018年5月出版。

雖然是一本很薄的書，只有140頁，可是這本書講一件事情，幾乎是過去幾十年裡在美國資本市場或經營觀念裡非常欠缺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有長遠的眼光，因為長遠的思考是最好的短期策略。如果我們的思想長遠，在面臨重大災變之時（或以後），許多佈局都會不一樣。

對於我們基督徒而言，我想分享聖經但以理書二章44節這段經文。在舊約時代，有一位非常偉大的人物——但以理，他歷任巴比倫、瑪代、波斯王國四朝高官，先後歷經尼布甲尼撒王、伯沙撒王、古列王、大利烏王，他堅守對神的信仰，屹立不搖！在外邦人中有許多美好的見證。各位千萬不要以為在政府裡入閣當官是一件很容易做的事情，因為周圍都充滿著明槍暗箭和陷害。為什麼？因為權力太誘人了！因此，我想用這節經文鼓勵弟兄姊妹，如果我們的眼光和思想的尺度不夠長遠的話，我們就會困惑於我們當下為什麼會遭受這樣子的際遇。

「當那列王在位的時候，天上的神必另立一國，永不敗壞，也不歸別國的人，卻要打碎滅絕那一切國，這國必存到永遠。」

（但以理書2:44）

這個「不震動的國」就是我主和主基督的國，是將來有一天我們盼望要進入的國，在那裡我們要經歷祂的恩典和祝福。但問題是，「我看不到啊？」。甚至我們會困惑於，「如果我們的上帝是如此慈愛的上帝，為什麼祂要讓這麼多的人染疫？甚至死亡？」的確，我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是不能夠用我們「地上的」眼光和思維去作價值判斷的。因為如果我們用「地上的」眼光和思維，甚或是非常像「這個時代」的眼光和思想，那麼這是非常短暫也非常淺薄的。如果我們思想的尺度就只是在「當下」，那麼我們所要面對的問題將會變得非常嚴重。可是，當我們可以看到一個更長遠的框架，又或者說，我們可以看到一個更長遠的掌權者的權柄在那裡，而我們又在這個權柄的遮蓋底下，那麼無論面對公共衛生的挑戰或是產業的挑戰，我們就會有一個不一樣的思維來因應這個當下了。

美國自今（2020）年三月初開始lockdown（封鎖、停擺）之後，約莫半年時間，就有非常多產業面臨極大挑戰。面對這些挑戰時，如果我們只看這半年或是只看這兩年，我們是看不到希望的。但是感謝主！聖經告訴我們，「當那列王在位的時候，天上的神必另立一國」。這個「天上的國」本來就是在「永遠存在」的狀態之中，但「盜賊來，無非要偷竊，殺害，毀壞」（約翰福音十章10節前段）卻被這個世界的王竊奪了，以致我們無法看見「在主裡面一切的豐盛」的充實和同在。這個「天上的國」，為什麼要存在呢？是為了要讓我們能夠被接到這個永遠「不震動的國」裡面。但是，如果我們帶著在地上這些卑賤敗壞的身體進入永恆的話，我們會更悲慘。感謝主！祂讓我們在這地上透過不斷地學習，脫下我們的悲情下品，讓我們能夠羨慕一個更好、更完美的生命。約翰福音十章10節後段還告訴我們，「我（耶穌）來了，是要叫羊( – 或譯：人)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這樣，我們就有一個盼望，就是今天比昨天好，明天比今天更好。「好」這個字，不是從「地上的」眼光來看，也不是用「地上的」思維來想，而是要用「天上的」觀點來看待。

二、格局與包容的闊度

「埃色【就是相爭的意思】…西提拿【就是為敵的意思】…以撒離開那裡，又挖了一口井，他們不為這井爭競了，他就給那井起名叫利河伯【就是寬闊的意思】。他說：耶和華現在給我們寬闊之地，我們必在這地昌盛。」（節錄創世記26:20-22）

第二個面向是，格局和包容的闊度（或寬度）。這些年來，基督信仰不斷受到非常多左派思想的衝擊，他們認為基督思想是右派、是保守的，卻認為進步的是同性戀、是包容，「因為過去你們基督徒太不包容了！？」（真是這樣嗎？絕對並非如此！）「你看，連一個性別認同的事情，你們就不能包容！？」（真是如此嗎？事實並非如此！）因為如果上帝不是包容的上帝，我們早就不曉得經歷過多少次「所多瑪和蛾摩拉的焚毀」[3] 了。

接下來舉一位舊約聖經人物為例，他的名字叫做以撒。聖經記載「以撒讓井」的故事，[4] 相信大家並不陌生。以撒在基拉耳谷支搭帳棚，住在那裡。他在那裡牧羊的時候，碰到許多當地的牧人。要知道，在那荒蕪之地，「有水」這件事情是相當不容易的、也是相當重要的。耶和華賜福以撒，使他蒙恩給他恩典，只要以撒能夠打井，他就會打到井。所以，他得到了第一口活水井。但是因為以撒和他的牧人在基拉耳是寄居的，當地的牧人就與以撒的牧人爭競，說：「這水是我們的。」以撒的井就被槍走了，他摸摸鼻子就走開了，並給那口井起名叫埃色（就是相敵的意思），因為他們和他相爭。接著，他又挖到了一口井，他們又為這井爭競，以撒又讓了，以撒給這口井起名叫西提拿（就是為敵的意思）不僅僅相敵，而且還為敵，像仇人一般。以撒就是不斷地「讓」、不斷地「讓」……當他打到了「豐盛」，他就「讓」；他又打到了「豐盛」，他再「讓」。當以撒離開那裡，上帝使他打到第三口井時，他們不再為這井爭競了，他就給那井起名叫利河伯（就是寬闊的意思），於是他再也沒有遷徙了，因為在主裡面這一切的豐盛都是屬於祂的，也是賜給以撒的。

然而，面對這樣一個資本主義競爭激烈的狀態之下，我們面對這些爭競的事情，其實並非易事。在以撒身上，我看見了另一個特質，就是「創新」。我們常常把焦點集中在「與他人在針尖上」的相爭，非得爭個你死我活的地步不可。然而，當上帝把一個超越的性格放在以撒身上的時候，他打到了「井」，他打到了「豐盛」，但他也把這個豐盛「讓」給人家，這就叫做「包容」，並不是一些虛幻、抽象的概念。我們在以撒身上看見了一個可能性就是，當上帝這個高貴的性格在他的裡面，他才會出現一種格局，是具備包容性格的格局。為什麼以撒離開之後，挖到第三口井時，他們就不再為這井爭競了。為什麼？因為水夠多了！水夠多了！求神幫助我們，讓我們成為一個有創意的基督徒，讓我們成為為社會帶來大量祝福的基督徒，這樣我們才能夠放進更多的可能性。可是坦白講，這有沒有難度？確實相當困難！所以，接下來我要分享第三點，就是高度。

三、領導與校準的高度

「但那等候耶和華的必從新得力。他們必如鷹展翅上騰；他們奔跑卻不困倦，行走卻不疲乏。」（以賽亞書40:31）

如圖4所示，一隻老鷹在飛翔，「如鷹展翅上騰」是上帝的應許。除非我們能夠凌駕在地的高處，否則我們無法從上帝的眼光來看待現在我們所處的環境和遭遇。求神幫助我們，能夠領受這樣一個屬天的智慧，否則我們很難如同以撒那般——打一口井，讓了；再打一口井，再讓了；再去打一口井，然後進到利河伯的寬闊之處，人就不再漂泊了、得著安息了。

（圖4）如果你（我）是企業或組織裡的領導者，我們定要凌駕在地的高處，否則我們真的無法用地上的高度來解決地上的問題。你知道，為什麼耶穌每一次服事到非常疲累之後，祂依舊要到「山上」去禱告？因為這是祂得力的秘訣！我們必須凌駕在地的高處，而不是在同樣一個空間裡去思想這個空間裡的挑戰，否則我們永遠找不到答案。

當我們找到了這樣一個領導的可能性時，我們還要跟上帝對準、對齊，否則「我們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以賽亞書53:6）我們還是會按著自己的喜好、按著自己以為對的，去試著拼湊在這地上我們以為能夠作的事情。求神幫助我們，有這樣一個凌駕於地的高度。

四、執行與謙卑的深度

「祢把祢的救恩給我作盾牌；祢的右手扶持我；祢的溫和使我為大。」（撒母耳記下22:36、詩篇18:35）

最後，是執行與謙卑的深度。個人非常喜歡詩篇十八篇35節的經文。大衛說，「祢把祢的救恩給我作盾牌；祢的右手扶持我；祢的溫和使我為大。」重點是最後一句，「祢的溫和使我為大」英文是You stoop down to make me great. 這句翻譯是在兒童版的英文聖經裡出現的翻譯。

Stoop down是什麼意思呢？有一次，我上唐佑之牧師釋經講道的課程裡，他說，Stoop down並不是指好像我們很溫和、很柔和、很謙卑的態度，並不是指這個意思。那麼，是什麼意思呢？

請仔細留意看看圖5中，這個小女孩的眼神。想想看，這張照片是怎麼拍攝出來的？一般來說，一個小孩子要看像我一般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大人，一定是仰起頭來看的。那麼，這張照片裡的小女孩是如何被拍攝出來的呢？是因為這位攝影師蹲下來，用一個同小女孩一樣的高度，甚至比她更低的高度，然後他的頭向上仰，這樣才能夠有這個視角拍攝出小女孩這般眼神。聖經這句「祢的溫和使我為大」（You stoop down to make me great.）就是，「我是如此的卑微渺小，但是我的上帝蹲下來，蹲到一個比我更低微的視角在看著我。」因此，這張照片才能夠這樣被拍攝出來。

親愛的弟兄姊妹，這絕對不是這個世界所告訴我們的，也絕對不是左派思想告訴我們的，好像他們常常說，「你就要愛這些人哪！？」（但是，他們真的有愛嗎？很文青的！）求神幫助我們，Stoop down to make other people great. 如同前面周學信老師講的，我們是要和孤兒寡婦站在一起，是要幫助那些軟弱的人。可是，有的時候卻過度地把自己的一些東西投射在他人身上，而不是從神的眼光來看，所以深度是在我們的謙卑裡面。

這個Stoop Down的態度不僅影響我們待人、也影響我們處事的影響力。我們的心態決定了我們的姿態，人的腰若能彎得下去，才能把事做得透徹，很多事情的問題並非是規劃的問題，求神幫助我們能夠去執行，並且執行到位。

可是，當我們每一天都在企業營運的層面上掙扎的時候，我們又會失去前面所講的「高度」；我們如果沒有這個「高度」，我們就看不到上帝量給我們的地界是座落在佳美之處，是一個非常遼闊的地方，那麼我們也就看不到那個「長度」，看不到在永恆的尺度裡原來我們誤會了上帝。原來在這樣一個疫情，即便在疫情停工之後，或在停工的過程中有非常多的人受苦，但是上帝給我們一個恩典，讓我們可以一起來經歷祂長闊高深的愛。

結語

現在這個時代，被稱為VUCA世代（Volatile, Uncertain, Complex and Ambiguous），是一個充滿著波動，充滿著不確定，充滿著複雜，充滿著模稜兩可的世界。無論你（我）是否經營事業，我們每一天的日子就是這樣過著。怎知疫情卻突如其來地來了？！我可以放膽這樣說，在末世不會只有一次疫情，它不見得是另外一次公共衛生的挑戰，因為我們的挑戰永遠不會停下來，除非我們能夠在主耶穌的裡面。

文末，用聖經以弗所書其中一節經文作為結語。求主幫助我們，讓我們有一個穿透的眼光，有一個相對的靈力，這個靈力是相對於我們所面對的挑戰的靈力，是來自於我們對上帝的愛的真實認識，使我們「能以和眾聖徒一同明白基督的愛是何等長闊高深」（以弗所書三章18節）我們需要穿透這些烏雲，才能夠看到雲上的太陽。這個時代充滿著波動、不確定、複雜和模擬兩可的事情，這些都不是我們的命定，我們需要有一個相對於在這個時代的命定，這個命定是在主裡面和眾聖徒一同明白基督的愛是何等地長闊高深。謝謝聆聽，歡迎指教。

（本文為「2020.11.14禧年聖經經濟倫理研討會」之重點摘錄，邱華英整理）

[1] 資料來源：https://news.pts.org.tw/article/499658

[2] 資料來源：https://news.cnyes.com/news/id/4542630?exp=b&utm_medium=news&utm_source=fbfan

[3] 參考經文：創世記十九章24-25節

[4] 參考經文：創世記二十六章12-22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