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來建造公義的城市／蕭家興

同來建造公義的城市 [1]

紐約有三大博物館同時展出羅伯特·莫西斯（Robert Moses）建設紐約的回顧展，將紐約成為世界城市的榮耀，歸功於莫西斯的治理，頗有為莫西斯平反的味道。因為莫西斯向來被抨擊為權力掮客，一生玩弄權力建設紐約，除罔顧民生揮霍無度，更帶有種族偏見，強悍剷除無數貧困黑人家園，使紐約的人文地貌失落了城市精神。

城市是人類文明的搖籃，也是人類罪惡的溫床。紐約人為其城市建設傲視國際而沾沾自喜，對城市的貪婪與罪惡則不很介意。殊不知，神的震怒一旦臨到，多少城市頓成廢墟。

消失的繁華古城

自有人類文明以來，不少繁盛、輝煌、燦爛、固若金湯的城市，因天災、戰火、自然環境變遷及無法可考的原因而神秘消失。位於中美洲的馬雅古城科潘（Copan），是第5世紀一位崇拜城市的國王大興土木所建立。整座城市到1839年在大森林中被發現已成廢墟，馬雅璀璨的文明文化全然失落。位於義大利的羅馬古城龐貝（Pompei），在西元79年被爆發的火山岩漿吞噬掩埋，經1600年才被挖掘出來，繁華美麗已不在，只有濃墨重彩的肉慾享樂壁畫令人噴嘖稱奇。

神所厭惡的城市

聖經記載多處遭神毀滅的城市，充分顯示人類世俗城市沒有什麼永恆值得誇耀。象徵人類虛榮心的巴別塔，因人類要傳揚己名，被神變亂口音而「停工不造」（創世記11:1-9）。「不敬虔」（彼得後書2:6）、「一味的行淫、隨從逆性的情慾」（猶大書1:7）、「罪惡甚重」（創世記18:20）的所多瑪與蛾摩拉兩城，被「硫磺與火」毀滅（創世記19:24）。全然美麗的海口商埠推羅城，因王妄自稱神的驕傲而被沉入海中（以西結書27、28章）。使徒保羅眼中的城市雅典，有宏偉建築、治學傳統、文學成就及光輝的歷史，卻「滿城都是偶像。」（使徒行傳17:16），終遭傾毀在當今世人眼前。

城市的罪孽

其實，所多瑪城之所以被神毀滅，除了淫亂以外，莫過於城市富人為富不仁，沒有憐憫：「……所多瑪的罪孽是……心驕氣傲，大享安逸，並沒有扶助困苦和窮乏人的手。」（以西結書16:49-50）。富者腰纏萬貫，心驕氣傲，不理窮苦人的死活，正是城市的主要病態。「邪惡在其中，欺壓和詭詐不離街市」（詩篇55:11），聖經一語道破世俗城市貧富差距日益擴大，富者愈富，貧者愈貧的根源：城市富人對困苦者視而不見，城市治理者對城市社會的貧富差距不重視，反而勾結富有者欺壓為生活壓力所苦的芸芸眾生。

城市崇拜者的驕傲

城市的興起，旨在滿足人類交換買賣生活物資的需要，但城市崇拜者往往好大喜功，假都市建設之名遂行個人政治及經濟之私，並將城市建設神化為個人的豐功偉業。首都台北為達政治去蔣化，當然要拆除中正紀念堂圍牆重新規劃建設；為加速捷運工程進度，當然不得不拆遷樂生療養院建築地景。台灣東部亦然，不興建花東高速公路，怎能平衡東西及南北發展。選舉需要鈔票及選票，於是都市建設成為政客的政治籌碼；沒有公共工程，沒有回扣，政治獻金那裡來；沒有都市建設，沒有資源綁樁，漂亮的政績那裡來，這是台灣城市治理為人詬病的地方。

為大眾生活而建

都市建設除了要為擁擠的城市確保安全、衛生、通風、採光的居住空間及工作環境外，要能減輕市民都市生活的負擔。城市治理者不能因領導無能及不當揮霍，就將民生所需的水、電、瓦斯、汽油、視訊網路及大眾運輸等都市公用設備及公共事業，悉數交由唯利是圖的財團任意壟斷市場，隨意調漲價格。都市建設還要為市民創造易於謀職的正當工作機會，對於負擔不起在市中心購屋居住的郊區居民，要提供廉價且方便通勤的大眾運輸。而嚴禁城市成為富豪及黑道奢華宴樂、暴力色情的溫床，更為城市治理的主要任務。

神喜悅的城市治理

神喜悅的城市是「公義之城、忠信之邑」（以賽亞書1:26-27），既愛神又益人，但人類自該隱造以諾城（創世記4:17）以來，一直在建造巴別塔，虧欠神的榮耀。世俗之城應當效法尼尼微大城「聽了約拿所傳的，就悔改了。」（馬太福音12:41）；城市基督徒則當等候神所經營、所建造的「有根基的城」（希伯來書11:10），並為世上之城祝福。因為聖經說：「城因正直人祝福便高舉。」（箴言11:11）。擁有健全心靈權柄的教會及基督信徒，要聯合起來建構社區公義網絡並宣揚社會福音；擁有建設權力的城市治理者，則要剷除城市的邪惡勢力，關注小市民的生活需要，維護城市社會弱勢底層的權益。

[1] 本文刊於2007.05.29基督教論壇報第2759期，原題：「城市治理的屬靈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