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經濟可以抗衡巴比倫體系嗎？思考巴別塔體系的停工到巴比倫體系的崩潰／胡業民
新經濟可以抗衡巴比倫體系嗎？
——思考巴別塔體系的停工到巴比倫體系的崩潰
禧年經濟倫理文教基金會 執行董事 胡業民
一、前言——巴別塔繁盛到停工
「⋯⋯該隱建造了一座城。」（創世記4：17）
「他們往東邊遷移的時候，在示拿地遇見一片平原，就住在那裡。他們彼此商量說：『來吧！我們要做磚，把磚燒透了。』他們就拿磚當石頭，又拿石漆當灰泥。他們說：『來吧！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頂通天，為要傳揚我們的名，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創世記11：2∼4）
「耶和華說⋯⋯如今既做起這事來，以後他們所要做的事就沒有不成的了。」（創世記11：6）
從巴別塔到巴比倫1，聖經上有兩次大「停工」。
為何這兩個經濟體系，輝煌到了極處，卻遭受神的審判？讓我們從政治經濟角度，推敘聖經描述，重新思想這個主題。
根據聖光聖經地理資訊網註解：
希伯來文的示拿，即是巴比倫。其範圍包括兩河流域的南部地區，就是巴格達東南至波斯灣口間的地帶。早期的示拿就是西洋史中的蘇美文化的發源地Sameria，蘇美的歷史可溯至公元前6000年或更早，約在公元前3500年已達其文明之頂峰，他們發明了楔形文字、車輪、拱門、圓頂、曆法、數學等，也懂得開發水利，耕種田地，並建立城邦，其冶金術及珠寶工藝更是精巧領先，其主要的城市有巴比倫、吾珥⋯⋯等地。2
舊約最早記載巴別塔的傲慢是有理由的。巴別塔情境，是人類世界的第一次科技高峰，可以這樣講，若是巴別塔存留到如今，埃及金字塔是相形失色的。正如看過尼加拉大瀑布的人，不會為烏來瀑布驚奇一樣。
巴別燒出的巨大磚塊，可以堆砌通天。這種窯是難以想像的、不容易製造的，所燒製出來的磚各有形制、角度和計算的。可能是中空的，以增強結構，以輕質減重，來達到高度的提升。受限於以往的認識，現代人常常無知而輕視古時科技，這似與上述蘇美文化留下的證據大不相同。但是單憑磚塊，如果要堆砌或蓋金字塔或更高高度，沒有鋼筋支撐，以當今人們的技術來看，一定是困難和驚奇的。然而，巴別時代的科技是突破了。巴別的表象是：
塔頂通天 極度炫耀
技術驕傲 無所不能
科技發達 空前自信
管理高效 溝通無礙
全球一統 指日可待
而「塔頂通天」不是一個形容詞而已！
巴別的問題，不在於它的科技，或者突顯相關科技運用及管理溝通關係的良窳，而是在敵擋神的驕傲中，必然扭曲財富的呈現本質。該隱的時代就已經產生城市了（參創世記4:17），也是必要的。但是巴別將城和塔結合，人和大地的關係，人將從分散治理大地的主人，轉變為被治理的中央集權，以肆應大型建設所要籌集的財政需要。亦即讓百姓人民付出代價和長期苦情，這是上帝所不能容忍的。
在口音變亂之前，當時的意見領袖們是一致主張這個傲慢單一目標，他們這些精英對社會的控制力是強大的、是沒有異議，或者壓制異議的。但是神看到這個奴役人民的工程和制度架構的必然，將是敗壞不可取的。
埃及金字塔與許多古代高超建築技術是在巴別停工後，人類分散的少數技術人才「外流」埃及所建造，它們的智慧是令人嘆為觀止的。迄今，人們難以測度工程的艱難。以現有最大埃及胡夫大金字塔佔地13英畝，金字塔高146.5公尺，由230萬塊磚組成，每塊石頭約重2.5公噸，耗盡全國財政，法老王舉全國之力，需要費時二十年才完成（在二十年內完成建造需要每小時將十二塊巨石安裝到位，日夜不休。）
而一個遠大於金字塔的巴別塔（假設為兩、三倍高度，註：現代大樓——101大樓，509.2公尺），則需要幾乎耗費國民所有的財富，影響人民福祉至鉅。為調度全國的財政支出來因應建設。這只有在類似古法老王統治極端集權王國，加上無償的奴隸勞工，才有可能予以完成，時間倍增——可能需數十年以完成。（希律王為討好猶太人，所建聖殿不惜花費四十六年）
即便是在以色列王國時期，到了已經累積大量金銀財政的所羅門王（公元前980∼940年）時代，當時「銀子算不得什麼」，他在國家密集建設的年代裡，已經都是令人民難以喘息，要求改變。更何況巴別時代！
但是這個巴別時期，以壓迫奴役百姓，達到炫耀的目的財政，是沒有國民負擔得起的，當時人為了敵擋神、炫耀己，拒絕分散治理大地，強迫奴役百姓，沒有安息，皆是神所憎惡的。神以終止人溝通順暢的方式，令巴別必然接受停工的審判，改變治理模式，分散出去。
總結巴別體系的問題，是：
- 巴別塔工程的技術不是簡單的新型磚窯技術突破，而是科技突破。其次，類似或超過金字塔倍高的工程，需要強迫大量奴工完成。耗費巨大，代價高昂。
- 巴別塔工程的背後：為了炫耀而實施巨大工程耗費國民經濟全部力量求取虛榮，財政支出龐大，全地居民（國民）被綁架在這個項目上。
- 在國家財政受限下，仰仗倚賴強力控制之下的無償勞動力（奴隸）強迫勞動，是唯一的選擇。無論是打仗擄獲的人口、國內次等人民，均違反人性，及神的安息命令。這只有在極權的社會壓迫之下，才有可能。而且是期間可能數十年長期奴役，日夜無休。
- 治理的巴別領導們，勢將演變成中央集權帝國。後來埃及，可資鑑借。
- 將造成社會對立及壓迫，二者不可避免：掌握資源的統治者和貧苦群眾的對立和壓榨。
聖經指出無論法老王的巨大工程，或所羅門王要建立他的各樣國家密集建設為例，都要付出人民龐大勞苦的代價。
這種「巴別工程」之運作，不但要擁有工程技術的能力，統治者更要有財政上的強制的手段。精英統治階層擁有一切財政支出、課徵和調度能力，忽略人民的苦情，這項投資的目標，是好大喜功、炫富驕傲，取代增加國民經濟福祉和幸福的提升。正如古代後來如金字塔工程，都是必須建立在王室壟斷經濟、集中財富、剝削人民，或者無償的奴隸制度之上，才有可能。（註：公元前2633∼2195年，三至六王朝古埃及發展為中央極權帝國）
因此上帝是審判當時領導群之驕傲、炫耀、集權、不顧老百姓的安息而動怒！
神以阻斷溝通交流能力，致使工程、經濟停工，來阻止這個工程，並改變社會社群結構的方向。
創世記雖以簡單話語帶過，但是我們要洞察巴別塔建造的社會代價。
巴比倫的炫耀，對於人類一直有致命的吸引力。公元前610年左右，尼布甲尼撒王建立巴比倫空中花園，是在巴別遺址一帶上的豐功偉業。現在已經煙消雲散。但是聖經以巴比倫為記號，持續陳述末後經濟體系的罪惡和危機，吾人需慎重面對。巴別塔被叫停，瞬間遭受審判——「停工」，這也指出末後巴比倫系統若不悔改的必然命運！
二、巴比倫經濟的面貌和崩潰
在這個認識上，我們先再看新時代「巴比倫（經濟）體系」的面貌：
他大聲喊著說：巴比倫大城傾倒了！傾倒了！⋯⋯地上的客商因她奢華太過就發了財。⋯⋯所以在一天之內，她的災殃要一齊來到，就是死亡、悲哀、饑荒。她又要被火燒盡了，因為審判她的主上帝大有能力。地上的君王，素來與她行淫、一同奢華的，看見燒她的煙，就必為她哭泣哀號。因怕她的痛苦，就遠遠地站著說：哀哉！哀哉！巴比倫大城，堅固的城啊，一時之間你的刑罰就來到了。地上的客商也都為她哭泣悲哀，因為沒有人再買他們的貨物了。（大停工）（啟示錄18：2∼11）
從啟示錄我們看到巴比倫體系的經濟貿易特徵，可謂：
「經貿繁榮假象、前景看似無量、科技大幅躍進、千倍超越古人、物質登峰造極、速度瘋狂運算——但是，『人民幸福無感』。」一個表面的繁榮和同時存在的貧窮，正是現在的M型社會寫照，也是近代資本主義發達以來經濟的現狀。
此外，巴比倫體系顯示：
▎炫富消費，貧富不均
「地上的客商因她奢華太過就發了財」，是指世界財富累積的過程是畸形、是倍受質疑的。若當1％人的需求，主導了全球貿易的發達形式，意味著99％大眾的需求可以被忽略。「因奢華太過度」造成畸形的消費和生產方式變化，全球供應鏈產生畸形散播，世界兩極分化達到極致。無論島國或者非島國，世界各國貿易都受這個體系的牽連。
▎金權政治，跨國勾結
「地上的君王，素來與她行淫、一同奢華的」，貿易本是美好的，應該是買賣雙方共贏互利的祝福，但是這裡啟示錄卻用「行淫」來形容這個敗壞的行止，各國政治領袖爭相逢迎、勾結這個經濟體系，在全球規模上，以金權——政治來掛鉤結合（行淫），欺壓弱勢，忽略公義。
這裡的勾結行淫還表示，違背超過市場經濟規範公平的法則，以壟斷特權等，外在的「政治」（權力）力量去影響市場法則之運作，又因缺乏分享設計，不合正義的經濟體制，是求取個別利益，犧牲整體效率及弱勢。對現存欺壓弱勢的現狀，不予聞問，忽略了憐憫。是沒有上帝法則中的分享機制作為，且缺乏讓人和大地安息節奏的經營。
而勾結的結果，一定產生資源分配的無效率、扭曲、敗壞、欺壓人的現象。
▎繁榮假象，永續不再
長此以往，世界將造成兩方面的失序，一者環境是肆意被破壞和剝奪的，不合乎「可持續成長」；另方面，財富不均將使貧窮者購買力消失，市場產品循環必然終止，財富不均已使市場經濟無法「永續經營」下去。
▎統治網路，國際連結
巴比倫體系是有強且有力的政治體管理及國際經貿規範管理力道的。是可以達到控制每個角落。由於世界問題叢生，人們期望有賴更「有效」的管制，而新經濟是否讓統治者權力極大化、國際化。雲端資訊，連結全球，無人可以遁逃。
金權和政權是同步連結的。政治的精英靠著和扭曲的金權掛鉤，以為可以長治久安。這是幻想！
對於這個傷害、剝削人性生存權力的，違背上天旨意的制度——天使要出手了。這是大停工——是巴比倫體系的崩潰。
據此，巴比倫體系註定無法長遠運作，而上帝審判突然來到，經貿停滯終止、經濟崩潰、全球連結日深，當然是陷入哀鴻遍野一片。
三、如何「從巴比倫出來」？或「如何與巴比倫體系抗衡」呢？
在我們不可規避地加入新經濟的此時，是否加速邁向或者扼止巴比倫經濟體系？現在看來，全球經濟形勢「一片大好」嗎？在〈我們究竟處於一個什麼樣的時代？〉這篇文章中，開篇提到一段話：「網店革了實體店的命，滴滴革了出租車（計程車）的命，自媒體革了報紙的命，直播革了電視的命，微信革了移動的命，支付寶還要革銀行的命。」，「互聯網（的興起）不斷地吞噬著傳統行業，也是『新世界』對『舊世界』的猛烈撞擊！」3
然而，巴比倫體系的問題，不是更快、更微小、更雲端、更AI不好；而是更公平、更透明、服務更周全，更尊重人，是否同時被發揚？透過更快、更雲端、更AI可使得人們更加幸福、更被尊重。或者相反地，帶來人們更被剝削、剝奪他們權益和機會、剝奪環境生態？這是檢驗巴比倫被審判與否的標準。
現今，2020年藉著「新經濟」，人類幾乎看見，「所有奔向巴比倫經濟規模的客觀條件更加「推進」？
全球GDP的發達表象，但若是1％的巨大畸形富足，是建立在對人、對環境的兩極分化的剝削關係體制上。我們還有撥亂反正，以及校正它的能力嗎？
貿易是帶動生產經濟活動的，若政客與這個體系掛鉤，政權結合這樣的金權，而國際經濟是建築在這種扭曲的關係之上發達：在「客商因她的奢華過度而發財」，說明繁榮有欺矇假象，大多數人或信徒身陷其中，也不容易覺察。但這是假象，更是畸形的、扭曲的，神所不喜悅的繁榮。
我們抗衡巴比倫體系，必須洞察，並反其道而行。
神憎惡巴比倫體制的緣由，是因為這個系統是剝削人，剝削環境，扭曲上帝創造世界的旨意。但是這個價值觀又是在末後世界上是主導的、一致的行動，因為詩篇二篇2節說：「世上的君王一齊起來⋯⋯敵擋耶和華並祂的受膏者」。世界是一致地來接受扭曲，並扭曲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其規模既然達到全球每一個角落，幾乎無人遁逃，全球領導人與這個體系連結，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表面看來有繁榮假象，因為那是病態的繁榮。在人類歷史上這種表面鍍金的繁榮是以社會不公平和欺壓貧窮人為代價的，是違背神公義原則，是沒有憐憫屬性的世界，是神要祂的兒女們出去見證和抗衡的世界體系！
因應危機，這個體系容易將複雜的問題，簡化到我們自動將一切指揮權交給中央來集權。正如「新冠肺炎疫情」危機的出現一樣，它反而解決了全球現在領導層無能的危機。我們別無選擇地，將一切權力上繳最高權力機關。再度人類生活動作存留無可遁形。
物質繁榮本是好事。物質匱乏使得人類遭受苦情，當然不榮耀神，也不是神的意旨。我們需要建立秉持聖經公義和憐憫的分享經濟關係，改變荒腔走板的奢侈消費，避免市場經濟畸形走樣，甚至崩潰。
如何一一辨識巴比倫的經濟特徵，以避免因之而來的危機與崩潰？這是我們的抗衡責任，也是討神喜悅的出路。新經濟固然賦予我們抗衡這個邁向巴比倫（經濟）體系的手段，還是助益了巴比倫經濟型塑兩極分化的進程？在經濟生活過程上，我們是否覺察新經濟時代的使命重大，以新生態度予以檢驗及期盼呢？重新思想「從巴別塔停工到巴比倫全球經濟大崩潰」這個議題時，看到舉世正以超高速度、不知回頭地奔向巴比倫體系，其終將遭遇審判，雖然不禁悲觀起來；唯後來又想到巴別塔大停工之後，人類被迫分散得以治理大地，反而使新的全球文明找到契機，巴比倫經濟崩潰後必有新天新地，會是何等美好，又不禁感恩起來！
注釋
1 巴別和巴比倫，兩者意思是通天塔，在希伯來字 לבֶבָּ Babel 係同一字，只是在英文翻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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